正如其名,其實金太陽曾經也被寄予厚望。當時,全球光伏等新能源處于大發展中,金太陽的出現正加速了中國光伏產業的發展,正如《關于實施金太陽示范工程的通知》所明確的那樣,金太陽的出現就是“為促進光伏發電產業技術進步和規模化發展,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”。
所以,金太陽工程在光伏發展史上,還是有非常重要的地位,不應全盤否定。另有業內人士更是認為:“如果我們沒有做金太陽,國內屋頂光伏市場可能現在還是一片荒漠,金太陽也為分布式能源的發展積累了經驗。”
公開資料顯示,中國的光伏產業卻起步較晚,大概始于20世紀70年代,到20世紀90年代中期后光伏發電進入穩步發展時期,太陽電池及組件產量逐年穩步增加,進入21世紀后,中國光伏產業才進入了蓬勃發展期。截至2008年底,全國已累計安裝總容量才僅有140兆瓦。而在2009年金太陽工程展開后,共審批通過6批金太陽工程項目,9000多個項目入榜,經北京商報記者計算,總規模高達6300兆瓦。可見,金太陽用僅5-6年完成的光伏規劃建設規模是中國之前近半個世紀完成規模的45倍。
值得注意的是,2009年金太陽工程開建以來,其審批通過的項目總量在不斷增加,從2009年的642兆瓦,迅速躍升至2012年兩批總和4539兆瓦。據業內人士介紹,這幾年,雖然總量在攀升,但補貼額度卻是在逐年下降,而這也正反映出中國光伏產業成本在逐年降低,即便如此,補貼額度還是都能達到項目總投資的50%,使企業能獲得收益。
不可否認,金太陽工程雖然讓部分企業鉆了空子獲益頗多,同時也確實讓中國光伏產業在全國推廣開來。經總結,這四年審批通過的金太陽項目遍布全國各省市。很顯然,這在一定程度上讓大眾認識了“光伏為何物”。
然而,日前,北京商報記者走訪了北京多個金太陽名義下的光伏工程后了解到,多個甚至已經成了“荒廢工程”。據一位“金太陽受益者”工廠負責人介紹,其在2010年裝上光伏電站后,至今還未接入自家使用,“因為工廠所需功率過大,擔心光伏發電不穩定,現在基本都還用的是電網的電”。而這其實也正反映出了金太陽的另一個問題,像北京這樣的城市,電網供電順暢,加之光源不足、用電量大等,并不適合推廣金太陽。
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,廣袤的西部邊疆,把金太陽當成香餑餑,那里的人們甚至表示,即便沒有補貼款,自己出錢也要把金太陽保住。
今年8月,北京商報記者來到位于青海省久治縣索呼日麻鄉、白玉鄉境內的年保玉則,所在地海拔高,行走在空曠靜朗的大山之間,并不容易見到高高架起的電線,在那里生活的游牧民基本都是用光伏發電。“我們這邊,外電送不進來,只能自發自用電。高原上,雖然沒有電網,但是光照足。所以,金太陽來到我們這,特別受歡迎。他基本能夠滿足我們的日常生活用電,而且,當地的基礎設施建設,比如手機的基站等,都是用光伏提供電力。”一位牧民如此向北京商報記者講述了一番其對光伏的熱愛。
“在財務承擔方面,一個光伏大概需要3000多元的成本,政府會給1000多元,地方政府基本會包攬了余下的建設成本。牧民們可以免費用到電。”這樣的好事自然贏得了不少口碑,甚至在西藏等一些光源豐富的邊疆地區,流傳著這樣一段話:“每一戶牧民的牦牛背上,都有一座小型的太陽能電站。每一個姑娘出嫁,都以太陽能熱水器、太陽能爐灶、家用太陽能電機組‘三大件’為嫁妝而自豪。”
但牧民們也有無奈,在像年保玉則,或者西藏這樣的地方發展光伏,技術是一大瓶頸。常說三分建、七分管,但目前光伏建設基本是有人建無人管的現象較多,尤其是在一些偏遠山區,過了2年的保質期,光伏壞了沒人修,從某種程度上看,光伏更像是一次性消費品。即便如此,一些光伏迷們依然沒有磨滅發展建太陽能的希望,“即便是以后沒了補貼,我們自己花錢也要繼續建”。
在補貼環節,區域分配上也存在問題。“金太陽其實很適合在西藏等一些光源條件好,但輸電網絡較差的地區更廣范圍的普及。然而,這幾年,隨著金太陽工程項目不斷擴張,這一政策扎堆到了東部,卻常常成了一堆被閑置無用的面子工程。大筆的補貼資金要么荒廢、要么進了投機者的腰包。”一業內人士表示。
慶幸的是,據北京商報記者了解,雖然金太陽工程或將消失,但“事前補貼”依舊會在邊疆或孤島地區繼續實施。
整體來看,前期的“事前投資”已經拉動了光伏市場,完善了相關機制。國內光伏行業檢測認證機構北京鑒衡認證中心主任秦海巖認為,今后光伏產業的發展,可以向技術創新上多傾斜。下一步應加強對光伏發電關鍵技術產業化示范項目的支持,包括硅材料提純、控制逆變器、并網運行等關鍵技術產業化。
另有分析認為,現在光伏建設成本已明顯下降、電網條件也已具備,商業模式也比較成熟,在此情況下,光伏政策自然也要順勢而變。
責任編輯: 中國能源網